《大公報》四十周年報慶的演講會上 , 劉心武說到七 O年代後期開始有機會到羅馬尼亞訪問 , 後來再到日本、歐美等地 , 有機會接觸外面的世界。有一位台灣報紙的記者 , 請他其體舉例說明 : 看到外面世界的人事 , 對他有什麼敢發。劉心武簡要地舉了一個例子 : 他第一次出國 , 去到羅馬尼亞 , 在機場看到一幅世界地圖 , 奇怪怎麼跟平常在課本裡看到的世界地圖完全不同 ! 他看到眼前這張地區裡 , 中國畫在右面 , 而美國畫在左面。原來世界地圖竟可以這樣畫的 ! 劉心武說 : 如果一個作家連世界地圖可以有第二種畫法也不知道 , 我們怎可以期望他寫出有深度的作品來呢 ?
聊天的時候 , 戴天說到不少當代作家對三、四 0 年代的好作品沒有認識 , 劉心武也說確有這樣的情況。他推薦蕭紅的作品給一位作家看 , 結果對方始終沒有翻過。不過劉心武認為這跟過去多年的閉塞有關 , 一旦開放 , 大家自然渴望看到外國的作品 , 很希望接觸過去難以接觸到的東西 , 其他過去的作品反而沒有列入注意範圍了。有時我們在外面會覺得輕易接受西方的東西不一定是好事 , 但對國內的有心人來說 , 目前的情況 , 正如劉心武說 : 有人鼓勵全盤西化也不一定是壞事 。 這種說法是可以理解的。
回答曾澍基尖銳的問題 , 嚴家其也同意政治經濟上不能光是簡化為保守派改革派、這是壞人那是好人的問題。其實文學上也是這樣 , 近年海內外的文學評論 , 有時也有這種簡化。 其實文學上不能光看某人發表了什麼言論 , 還要看他真正寫了什麼作品 。劉心武在文學上 , 嚴家其在政治學上 , 至少是寫出了紮實的作品。
嚴家其說 , 來港前聽說香港記者很厲害 , 又說會錯誤報道。可是能因這樣而不說話嗎 ? 理想的社會 , 應該是容許言論的自由 , 甚至包括說錯話的自由 , 而由讀者在各種不同的報道比較下了解真相。這使我想起之前問劉心武上吹來港後有沒有寫過香港 ? 他說沒有 , 因為覺得了解不夠 , 「沒有發言權 」。比起那些來了一次就用主觀的看法洋洋灑灑大貶香港的作者 , 嚴劉兩位 , 不愧為知道地圖有第二種畫法的人物 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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