嘩 ! 這是什麼 ? 這是我今年收到的最大的聖說卡。
當我從郵差先生手裡收到這個大盒子的時候 ， 我就想 ， 這位朋友這次送給我們什麼呢 ?
那是一個盒子 ， 我接過的時候好像聽到裡面發出響聲。那是波子棋 ? 小白老鼠。 .大笨象 ? 煙花 ? 或是五哩長的海草 ? 我笨拙地拆開外面的紙 ， 把盒子打開一道縫 ， 先拉出一包東西來 ， 淺土的紙包著一張深棕色的卡 ， 卡上面用銀色寫著名字， 卡三邊有紅繩子打的結 ， 我戰戰兢兢地解了一個結又一個結──這是什麼 ? 畢業證書 ? 畢業證書該寄給爸爸看才對呀 !食譜? 一定是說我饞咀了!喜帖 ? 不要是請帕說什麼「我倆情投意合 ， 定於什麼時候在什麼大教堂結婚」?
我的指頭一次又一次纏在紅繩上，終於解開了。這張深棕色的紙裡面放著一張不整齊的粉紅色的硬紙──像一塊粉紅的石， 一塊絨 ， 或是白色外求下露出的一截粉紅色的衣袖。這塊粉紅色的石鑿穿了許多小洞洞，它們說聖誕和新年快樂。
收到這樣的禮物 ， 當然快樂。但這包東西還有別的呢 ? 我發現另一塊更大的粉紅色的石頭，上面又有許多小洞洞 ── 像你在退潮的沙灘上走過 ， 看到沙地上一個個的小蟹洞 ， 還會冒出水泡來呢 ? 不。現在有一頭小紅蟹從那兒鑽出來 ， 在這畫下面有幾行字：「小星星 ， 亮晶晶， 一點一點 ， 像貓兒的小眼睛 ， 亮晶晶 ， 小星星 ， 白天不見你 ， 你躲在那裡 ? 人家睡覺時點你做的什麼事 ？（憶兒時國語課本 ) 」國語課本那有這樣美麗的句子 ? 不 ， 一定是自已作的。
好了 ， 又有這卡 ， 又有這「手造紙」的畫 ， 還不只呢 ? 還有一包願望人人吃來開心的杏仁──老遠從地球那一端寄回來 ， 請人開心的杏仁。我活了這麼久 ， 沒試過吃人家寄來的聖誕卡 ， 今天我要開始試試了。
──一九七入年一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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